《步辇图》是唐朝画家阎立本的名作之一,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,现藏于故宫博物院。作品设色典雅绚丽,线条流畅圆劲,构图错落富有变化,为唐代绘画的代表性作品。具有珍贵的历史和艺术价值。
公元年(贞观十四年),吐蕃王松赞干布仰慕大唐文明,派使者禄东赞到长安通聘。《步辇图》所绘是禄东赞朝见唐太宗时的场景。现存画作被认为是宋朝摹本。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。绢本,设色图卷右半是在宫女簇拥下坐在步辇中的唐太宗,左侧三人前为典礼官,中为禄东赞,后为通译者。唐太宗的形象是全图焦点。阎立本煞费苦心地加以生动细致的刻画,画中的唐太宗面目俊朗,目光深邃,神情庄重,充分展露出盛唐一代明君的风范与威仪。阎立本为了更好地突现出太宗的至尊风度,巧妙地运用对比手法进行衬托表现。一是以宫女们的娇小、稚嫩,以她们或执扇或抬辇、或侧或正、或趋或行的体态来映衬唐太宗的壮硕、深沉与凝定,是为反衬;二是以禄东赞的诚挚谦恭、持重有礼来衬托唐太宗的端肃平和、蔼然可亲之态,是为正衬。该图不设背景,结构上自右向左,由紧密而渐趋疏朗、重点突出,节奏鲜明。从构图的角度来讲,这幅画很明显将所有人物分成两组:以画卷中轴线为界,左边三个男士依次排开,井然有序,没有任何装饰,在规矩中略显拘谨;右边以唐太宗为中心的人物群,左右簇拥的仕女形象,以及装饰物“两把屏风扇”、“一展旌旗”、“步辇”等等,把人物的布局按照其功能自然分工成不同的角色,而且仕女衣带飘飘和晁盖的迎风招展都有意刻画一种充满了柔情、安详、和善的情调。左右这种对比,尤其是译官谨小慎微、诚惶诚恐和仕女们神情自若、仪态万方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一张一弛、一柔一刚,让人的视觉得到了充分地享受。就像弹琴时的左手伴奏一样,稳健而低沉;右手高音区炫音技巧的展示,华丽而不俗脱;一唱一和,和谐有序。另外,只有典礼官一个人是红袍在身,未免显得孤零零的,仍然早不出喜庆的气氛。于是作者巧妙地利用了晁盖顶,和宫女服饰的配色,映衬出一团祥和、喜庆的气氛。从色彩上讲,这幅图的场景是一个喜庆的场面。根据中国的传统习俗,喜庆的场面通常由红色装点基调。这幅图作者为了突出这一特点,特地将典礼官——位于画面正中间的轴心人物画成红色。这样做的目的既可以一上来夺人眼目地突出红色,又不会太突兀得难于接受。因为按照习俗,禄东赞来自吐蕃,服饰多以网状彩绘织成,很少有一整块同样颜色的衣服。再者,由于红色代表正气,代表恢宏的气势,理应当由中原大唐朝独享,而非喧宾夺主地给吐蕃穿戴上。
其次,唐太宗也不合适着红装,一者皇上为至尊天子,然而能够与尊贵相配的颜色只有黄色;二者红色由皇上穿戴,不免显得皇帝过于轻浮,不够稳健睿智。如果在考虑仅由于年代久远,风蚀和破坏,原本皇帝身着的镀金装束成了土黄色,那么就不难理解作者在颜色安排上的独到之处。从绘画艺术角度看,作者的表现技巧已相当纯熟。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,畅而不滑,顿而不滞;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,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;图像局部配以晕染,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皱等处,显得极具立体感;全卷设色浓重淳净,大面积红绿色块交错安排,富于韵律感和鲜明的视觉效果。此图一说为宋摹本,但摹绘较精,仍不失原作之真。幅上有宋初章友直小篆书有关故事,还录有唐李道志、李德裕“重装背”时题记两行。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《宫乐图》,台湾地区的研究者将其认定为唐人作品。盛唐人的脸是肥肥的,这从《宫乐图》中可以发现,人物的脸上,圆脸线条画得结实,人物的手,一笔一笔的,随便哪张脸和哪只手,线条都很厚重。再看《历代帝王图》,人物也是圆圆的,是初唐时的画法。此外,在唐人的壁画中,眼睛都是比较阔的。
而《步辇图》的女子都是小眼睛小鼻子,身体很削瘦。这种风格在唐宋时的画里没看见,要到明清才出现。明清人物画一般是细眼睛小鼻子,身子弱不禁风,不过明清唐伯虎、仇英等人画的仕女尽管躯体瘦削,线条还是挺拔的。《步辇图》从线条上来讲,也画不过这些明清一流的画家,线条僵硬,甚至人物的眼睛都画得模糊不清。学者语出惊人判定此图“非唐画,更非阎立本的作品,而是后人的一件伪作”,其“绘画艺术水平很差,它的榜题以及后面的章伯益的书法艺术的水平也差”,其“既不是唐人的,也不是宋人的。”伪作说“非唐画”确有多闻阙疑之益,然其余论断则可商榷。对这样一幅千古名画作是非优劣的判定应较为审慎,陈先生的贬抑之论在相关的《题跋的疑问》及历史文化背景的阐述上均未稳妥,此不仅仅关涉书画艺术,更有关于史学
此画应是北宋早期的临摹本,其底本当是阎立本原画。如前所述,章篆末行“唐相阎立本笔”,显然是唐以后人的口吻;同时,章氏此语已透露此画是按“唐相阎立本笔”而临摹的。我们在画幅拖尾还看到北宋米芾、刘次庄、张舜民等十八人从元丰三年(年)八月廿八日到元祐元年(年)孟夏四月的题跋观款,其中对章篆作评价的二人。其一曰:“阎相国之本,章伯益之篆,皆当时精妙。元丰甲子孟春澣中淤日圃泽张向书于长沙之静鉴轩。”元丰甲子即元丰七年(年)。其二曰:“元丰七年二月三日观步辇图,章伯益篆诚佳笔也。长沙刘次庄。”张向、刘次庄所言确非无根之谈,尤其是刘氏为北宋书法名家及书法理论家,其专著《法帖释文》乃专精之作,像他这样的专家是不会轻许他人的。既然此画是宋人摹本,那么章篆末行何以称其为“唐相阎立本笔”,张向题跋又称其为“阎相国之本”呢?这其实是当时文士对宫院摹本的习惯称法。摹本是当作“下真迹一等之副本”被珍视的。中唐宰相张弘靖家富有历代书画收藏,可与宫廷秘府相比,其中有些就是唐代宫廷的摹本。晚唐时,张弘靖之孙张彦远曾专门描述对宫中高手摹拓前代书画的情况:“古时好拓画,十得七八,不失神采笔踪,亦有御府拓本,谓之官拓。国朝内库翰林、集贤秘阁,拓写不辍。承平之时,此道甚行,艰难之后,斯事渐废,故有非常好本拓得之者,所宜宝之,既可希其真踪,又得留为证验。”张彦远所述唐人珍视宫院摹本的情况,相沿成习,对后代也有深刻影响。北宋宣和画院和南宋绍兴画院,聚集了不少书画高手,摹拓历代名家书画,真迹与摹本同被珍藏。那些“下真迹一等之副本”亦常被当作真迹珍视。如唐于李道志,陈佩秋先生说:“从题跋看,‘太1于李道志,陈佩秋先生说:“从题跋看,‘太1往往称冯氏摹本为王羲之《兰亭序》,这犹如》已经转手到了声名显赫的北宋时期皇亲国戚恭王赵仲爰手中。《步辇图》因梅雨1潮湿两边脱开,画面磨得脱落,其真迹为挂轴。
北宋宣和年间由官方主持编撰的宫廷所藏绘画作品的著录著作《宣和画谱》载,《步辇图》还曾被叔宝收藏,在卷中前后有“叔宝藏”等宋印。据南宋吴曾的笔记《能改斋漫录》记载,北宋时期著名画家李公麟也曾对《步辇图》予以好评。此外,在书幅上钤有金章宗完颜璟印。
年,元代画家许善胜、姚云在《步辇图》上写有跋文,但画的藏处不详。据说,该画后来经由赵仲爰之手进入了元内府。自年至年,《步辇图》已经进入元代内宫,归元代内府收藏于集贤院登瀛堂西。
年,集贤院诸官在登瀛堂西同观过此画,并在画上题有跋文:至治三年夏六月三日,集贤僚佐同观于登瀛堂西。
同时,《步辇图》上钤有“八思巴文印”,八思巴文印印文为3行音译汉字“集贤院经历司印”。年,元代书画鉴赏家汤垕将此画载入《画鉴》:阎立本画……及见《步辇图》,画太宗坐步辇上,宫女三十余人,皆曲眉丰颊,神采如生。一朱衣髯官执笏引班。后有赞普使者服小团花衣及一从者。赞皇李卫公(德裕)小篆题其上,唐代人八分书赞普辞婚事。宋高宗题印完,真奇物也。年,元代画家曾巽申在画上题有跋文:天历己已孟秋丁丑,登瀛委吏曾巽申审定谨识。
他在《步辇图》上也钤有“八思巴文印”,八思巴文印印文为4行音译汉字“集贤院照磨兼管勾承发架阁库印”。经其鉴赏,此画就是米芾题过跋并记入《画史》的那一卷,是真迹无疑。
至明代,《步辇图》上除了明代画家吴新宇印外,还有明代大收藏家郭衢阶诸印。经其鉴赏,此图就是元代书画鉴赏家汤垕将此画载入《画鉴》的《步辇图》后,他于年在画上题跋:右《步辇图》,法度高古,真唐代人笔,章伯益篆尤佳,米南宫盖鉴之审矣。万历十有三年春仲之望,郭衢阶亨甫再题。
郭衢阶写“再题”,是因为在这幅《步辇图》上,他已经钤印在前。据说,郭衢阶的题跋之所以说传到明代的《步辇图》仍然是赵仲爰手中的那一幅,是“真唐代人笔”,是因为他的题跋是排在元代人一个题跋的后面的;二是因为两枚元代的八思巴文印是汉人难以模仿的。此外,明代时期的书画著录著作《清河书画舫》和《珊瑚网》均曾收录过《步辇图》。
清代时,《步辇图》在乾隆年间就进入了清代朝廷内府。有关《步辇图》的情况,在清代乾隆、嘉庆年间宫廷编纂的大型著录文献《石渠宝笈》中也有清楚的记载:画卷次等。唐阎立本画《步辇图》一卷。次等天一,素绢本,着色画。卷中幅署‘步辇图’三字,卷后章伯益篆书本事,并署云:唐相阎立本笔。拖尾有米芾、黄公器、张向、刘次庄、曹将美、陶舜咨、邓忠臣、张渥佺、曾巽申诸记语;
又江融(按应为澈字)书记语一,又田俨诸人记语一,又蔚宗记语一,姓阙,下署关杞二字;又琰记语、一姓并阙;又记语二,未署名;又刘忱、李康年、张知权、林定、姚云、郭衢阶
诸跋;又张舜民、许善胜题句二。
《石渠宝笈》的记录虽然不全,没有写出《步辇图》上题跋的全文和印钤情况,却罗列了大部分题跋人姓名,特别是米芾、曾巽申和郭衢阶等,说明《石渠宝笈》所记录的《步辇图》画就是郭衢阶题过跋的画卷,是《画史》和《画鉴》都曾记载过《步辇图》,是阎立本的真迹。
后来,《步辇图》画面上的收藏印章说明,清代著名画家梁清标、文学家纳兰性德、清仁宗爱新觉罗·顒琰等人均曾收藏过《步辇图》。而且清代的书画专著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和《佩文齐书画谱》等书均曾有过著录。
清代末期,《步辇图》被皇室成员偷偷带出宫外,先被一大臣获得,后在天津被卖掉。据说,后来买到《步辇图》的人爱不释手,视为珍宝,他没有舍得再转售,而是将《步辇图》真迹送给女儿做了嫁妆。之后,收藏《步辇图》的主人又将此画奉献给了后来的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。
这张画和很多早期绘画遗存一样,虽有争议说此画并不一定是阎立本的真迹,而是宋代的摹本。但是这幅《步辇图》的艺术价值则毫无疑义。这是一幅唐代初期风格非常明显、处理得简洁而扎实的画作,画家充分利用了对比手法,从人物比例、姿态、神情气质,以及性别带来的感觉差异,甚至构图的疏密对比各个方面来烘托主人公唐太宗,做得相当成功。
当画面构图唐太宗一边有过密、过重的视觉倾向时,画家将整幅画中最大面积、最鲜亮的颜色放在礼官的红袍上,使得构图两边在对比强烈的前提下又不失平衡。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讲,《步辇图》都足以令人称道。
《步辇图》以其珍贵的历史和艺术价值被誉为“丹青神化”,它与东晋书画家顾恺之的《洛神赋图》、唐代著名画家张萱与周昉的《唐宫仕女图》、唐代画家韩滉的《五牛图》、五代时期画家顾闳中的《韩熙载夜宴图》等作品,被称为“中国十大传世名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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