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周慕安身边7年,或许只是因为我跟他爱的人有几分相似。
如今,她的白月光回来了,他痛苦地对我说,「原来当初是我误会了她,才遗憾错过。」
我苦笑,「所以,我该滚蛋让位了?」
那我在你身边的七年,又算什么?
1
爱周慕安,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。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秒开始,爱了他整整七年。
即使现在想来,我与周慕安的初遇都是仓促而狼狈的。
那天被裁员的我因为特别伤心,就给闺蜜周绵绵打了个电话。仗义的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出现在写字楼下,一把将我推进了后座:
「亲爱的,你先回去等一下,我把醉鬼送回家,就来听你控诉命运的不公!」
说着,她指了下车里的人,挑眉叹了口气。
我循声望去,看到那个半低着头的男人。
男人看起来喝了不少酒,脸色很白,呼吸微重。
随着车子上路,他的脸在幽暗的光影中轮廓分明,车载的金属音乐让他皱了下眉,有点痞,淡淡的酒气混着车载香水味,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。
这画面瞬间抽走我周边的空气,促使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前24年的寡淡人生,都在这夜晚换上另一种色彩。
跑车在周绵绵的神操作下轰鸣颠簸,「醉鬼」的头往我这边偏了下,目光扫过我,用乖张又很低的声音问:「你哭过?」
这个人就是周慕安,周绵绵的堂哥。
那天周绵绵送完他后,很气愤地同我八卦,说这男人为出国的前女友喝醉,手里的生意也不管了,好好一个人,谈个恋爱就丢了魂儿。
但在我的记忆里,年那个寒意浓浓的夜,周慕安没有醉,只是看上去很疲惫。他眉头轻锁,闭着眼,身上单薄的白衬衫在冷天不合时宜,却很妥帖地衬托了他的气质。
他见我不出声,目光扫过来,抽出一张纸巾:「擦擦。」
我狼狈地「哦」了一声,匆忙抹掉鼻涕和眼泪。
那一刻我很不优雅,以至于在后来很长时间,我都在懊悔自己潦草地出现,他是揣着什么想法递纸巾给我?
可一切都不能重来,我没法改变彼此的初见。但当天下车回家的时候,我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,那天晚上我对着镜子偷偷想,如果我能有个周慕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。
所谓一见钟情,大抵如此。
那天晚上,我打开电脑,把周慕安构思成小说男主,写进我的新作品里。
写文是我的业余爱好,心情不好时,就靠敲键盘续命,我也因此积累了不少粉丝。
2
命运很快给了我第二次见周慕安的机会。
周绵绵想让我散心,特意邀请我周末去逛街吃饭,还带我参加了个小PARTY。
我们去了一个私人收藏馆的开馆仪式,周慕安是剪彩嘉宾。他俊逸出众,十足优雅,与之前醉酒时判若两人。
现场女士们的目光总会不经意追着他。站在人群中的我,忽然特别特别想一直看着他。
他噙着笑意,也恰巧望向我,一抹光从他眼里闪过,继而沉寂幽深。
剪彩结束后,周慕安取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过来,我和周绵绵一人一个,但他目光却只看着我:「拿好这个,以后少哭鼻子。」
周绵绵闹着问:「香水?你从法国带回来的?」
周慕安:「这个适合你,收好。」
话落,他就穿过人群走到长廊另一端。夕阳的光透过玻璃映出他的斜影,似乎有个透明的罩子,把他和世界隔绝,他于尘世外,不染纤尘。
周绵绵说他最喜欢林卿的那幅画,就托朋友放在这里。
林卿,就是那个抛下周慕安出国的前女友。
周慕安跟林卿相识于少年,周慕安死心塌地,却在半年前匆匆分手,林卿去法国深造,周慕安一蹶不振。
前几天周绵绵送喝醉的他回家,也是因为他在听说了林卿的新恋情后彻夜未归。
我听说过一往情深,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。
回程路上周绵绵把玩香水盒子,说林卿最爱这种玩意儿,她却觉着晦气。
那女人作天作地,放弃了世界上最爱她的人。可笑的是,周慕安依然执着。
后来我顺利找到新的财务工作,跟周绵绵走得更近,吃饭唱歌的时候,也会叫上周慕安。
他很宠这个堂妹,对她各种小骄纵很放任,还会花心思逗周绵绵开心。
我难以控制地想,他同林卿在一起,应该更宠吧?
相处得多了,我和他也熟络起来。
有一次大家一起去郊外,我和周慕安落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聊天,他驻足在一处桥栏,看着不远处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那时我与他虽然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,但也偶尔会提到几句感情上的小事,我安静地听他缓缓道:
「高三毕业时,林卿上高二。毕业典礼那天,我就在学校阳台上远远地看她跟大家一起放学回家。她蹦蹦跳跳,像只小燕子。
可是我不由自主地难过起来,因为很快就见不到她了,要是能抱抱她该多好。」
只有提起这个名字,周慕安才会特别温柔。他的话像是倾诉,又似自言自语。
我站在一旁,盯着他俊朗的侧脸,瞬间破防。他似乎感受到什么,偏过头看向我,那双眼睛里悱恻还未隐去,似有魔法般将我三魂六魄吸走。
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:被周慕安爱上的人是最幸福的,我想成为那个人。
我跟朋友谈起这事,被嘲笑是傻子。因为我爱上一个人,居然是在他怀念旧爱的时候。
那之后,我便开始追求周慕安,找机会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。
正好周绵绵提起他的生日,我自告奋勇亲手策划。
早就知道我心思的她调侃道:「干什么?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?眼巴巴等着人家感动?」
我忽略她的话,买生日气球,亲手学做蛋糕,小心翼翼地裱花,还特意熬了巧克力浆,做了块「生日快乐」牌。
生日当天,周绵绵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,我也「混」在其中,同大家一起陪周慕安吹蜡烛许愿。
他有些不在状态,连笑容都有点敷衍。只有在许愿的时候虔诚又认真,他轻轻闭上眼,浓密锋利的眉也因烛光变得柔和,修长的十指紧扣,像是要锁住什么。
许愿在大家齐唱生日歌中结束,吃蛋糕的时候,周绵绵特意说:「我们安栀为了蛋糕忙活了一夜。」
这话引来大家的赞叹,纷纷抢着说好吃。
房间的灯重新亮起,我忐忑地想知道周慕安的反应,循声望去,人却不见了踪影。
等他接电话回来,周绵绵还要冲上去重复刚才的话,我一把拉住她:「算了,显得好矫情。」
话虽如此,我的心里却发闷,甜甜的奶油糊在嘴里分外难受。他永远也不会知道,我为做一个蛋糕,熬得浑身酸疼,付出了多少的心血。
可人就是很奇怪,越得不到的东西,越觉得珍贵——比如,周慕安的心。
我好像一个愈挫愈勇的战士,准备在爱情战役里所向披靡。
我会偷偷记住他爱吃的菜,照着美食APP一遍遍尝试,被刀割伤手,热油烫出泡成了家常便饭,然后「不期而遇」地出现在他面前,只为了看着他吃一口我做的饭。
为了变得更漂亮,我拼命减肥,每餐只吃黄瓜西红柿,下班后还要去健身房跑一个小时。两个月后,我终于成功穿上了XXS的裙子。
我还会花心思送他各种礼物,自己做的,攒钱买的,各种各样,花样百出。我希望他看到那些东西,就会想起我。
周绵绵劝我冷静些,他说周慕安从小就不缺女生送的礼物。
我当然听不进去,笃定他会有动心的一天。
话音未落,就接到周慕安的电话,他邀请我和周绵绵去迪士尼玩一天。
请客当天,我们两个女孩疯玩,周慕安就负责跟班,他站在原地,胳膊上挎着樱花粉和苹果绿的包包,手里抱着一堆零食,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。
周绵绵和我坐在摩天轮里笑闹,说话却带着刀子:
「安栀,你追着他累不累啊。世界这么大,乐事太多了,能陪你玩,给你拎包的男人也不止他一个。他这种也就当个狗子养眼。」
「你懂什么。」我盯着摩天轮底下的人,「游乐场这么多人,他是最耀眼的一个。」
周绵绵嚼着口香糖:「傻妞儿,我还是喜欢我男朋友蒋纯纯那样宠着我,追着我跑的男人。」
游戏结束后周慕安单独送我回家,在路上时他却说:「安栀,你即使在我这里费尽心思……也没什么结果的。」
我迟疑了几秒,讪笑了下:「没关系的。我喜欢你,追求你,都是我自己的选择,不怪你的。你也不要有压力。」
到了地方,他绕过来替我开车门。我故作轻松地问:「周慕安,既然说开了,我们还是朋友吗?」
「当然了,好朋友。」
他低头对着我笑,笑容依旧那么暖。
3
被拒绝的我并没有放弃,私以为留住男人的胃,不如跟他产生精神共鸣。
于是我去书店找艺术类的书,放弃刷剧写文的时间,一本一本的研读。
厚厚的《西方美术史》被我翻掉了页,盼着能跟他有共同的话题。
我还跑去美术工作室,拿着雕刻刀试图捣鼓些艺术品,弄了半天,以满手起泡告终。
可能因为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,我与周慕安的相处更自然了。但其实他明白,我的心思还在。
这种认知让我愿意为周慕安做更多的事。
有一次他说,过几天要出差,我不假思索:「到时候我开车去机场送你吧。」
「不用。」他翻着手机,答得漫不经心。
我心下着急:「我刚买的小车,需要拉高速磨合。而且我还没去过新机场,正好看一看。」
「你确定?」他抬起头,神色淡漠。
我再次找出好几个理由表决心,他说:「也行。你不嫌麻烦就好。」
出发那日,周慕安心情格外好,整个人神采飞扬,连注视我的眼神都多情几分。
一种他已经爱上我的感觉悄悄包围过来,我忽然舍不得他走,少见一秒都觉得遗憾。
「落地以后报平安。」进安检前,我殷切地嘱咐着。
「嗯。」周慕安依然在笑,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,「走了。」
话落,他转身,大步流星,消失在通道尽头。
开车回家,下起雨,我心里却挂起彩虹。
到了家,没带伞,不顾来了大姨妈,我活蹦乱跳地跑下车,哼着歌进了电梯。
两个小时后,捂着热水袋披着被子疼痛难忍的我,捧着手机等周慕安报平安的电话。一分一秒,实在煎熬。我几度怀疑手机坏了,打电话给周绵绵让她回拨。
「安栀你个傻子,为了等这么个电话还熬夜啦?」周绵绵极其不屑,「你爱惜一下自己行吗,周慕安去上海干什么,你不知道吗?林卿在那里有画展!」
「只是个画展,能证明什么?」我听见自己声音很低,心跳却烈,「周绵绵,你一定要伤我的心吗?」
话虽如此,我再见到周慕安时,还是小心翼翼地责怪道:「怎么不记得报平安?」
「什么?」他有些不解,语气依然淡漠,茫然的表情似乎在提醒——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去要求他做什么。
于是我安静下来,整个人如入冰窖,偷偷用手背抹了下发热的眼角:「没什么。」
在爱情里,再卑微的人也会有情绪,我是真的生气了,没有爆发,只因为心里残存的希望。
我怕自己一点点的不悦,都会与他失去更多的可能。
可是这次我真的伤心了。那以后的一个多月,我都没有主动联系周慕安,却又眼巴巴期待着他能主动来个电话。
白天忙工作还不会多想,夜里抱着手机如万只蚂蚁上身,煎熬难耐。
就这样一天又一天,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随时会在某一刻断裂,我特别想他,想知道他的消息。
而命运有时却很公平,失去得到相辅相成。
年底,有两件好事发生:有人看中了我的小说,要谈影视化;还有编辑找我约长篇言情稿。
我立刻充满了动力,准备在副业上重回正轨。
其实我并没有完全放下周慕安,只是想成为更好的自己,有更多的资格站在他身边。
有一天我正在奋笔疾书,手机跳出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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