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AI财经社
撰文/刘雪儿
编辑/孙静
蔡守国的人生关键词,离不开“白酒”。
他的办公室摆着五十多箱贵州茅台。家里的三个地下库房,则藏有10万瓶老酒,其中3万瓶是25年以上、品相好的标本级珍品。当年有人出价1亿元想要部分收购,但被他一口拒了。
作为收藏老酒20年的老炮儿,蔡守国异常低调。早年出身报社记者,让他同外界对白酒圈子的传统印象相去甚远——既不油腻,也没有大腹便便,甚至看上去有点文气。
北京西二环的天泰宾馆一楼,有一处白酒门市,他喜欢在那里办公、饮茶、喝酒,累了就看看落地窗外几棵翠绿的槐树和小白杨。这让认识他的人很容易联想到“静水深流”这个词。
图/视觉中国
入行20年,蔡守国也确实见多了诱惑和背信弃义。有人卖几套房,花上千万元买一批号称年产的某品牌老酒,结果全是假货。去年北京还有个土豪,花几千万买老酒,但蔡守国一眼就看出,对方“着道”了。
在这个封闭的名利场内,造假者一夜暴富和受骗者倾家荡产的戏剧同时上演,场内贪婪者有之、背信弃义者有之,爱好大于利益者亦有之。
以下为蔡守国的自述:
报社记者转行老酒收藏,曾拒绝上亿出价
我是蔡守国,字易霖,南通人,今年42岁,收藏老酒已经整整20年了。我家小区有三个地下库房,藏着10万瓶老酒,其中收藏级珍品有3万瓶,都是25年以上、品相好的标本级老酒。我不喜欢拿财富估值,一定要算的话,身家上亿肯定不止,十亿还不好说。
图/蔡守国的藏酒
我收酒与父亲有关,他年轻时特别喜欢喝酒,不到30岁就得了胃出血,不能喝了就想着收藏。当时酒要凭票供应,他就想办法和别人换酒票。
我对酒真正产生印象是9岁那年,家里搬新居,家里叔叔们过来暖房,我爸拿出两瓶年代的洋河酒,喝下来感觉那顿饭好像都不在了。叔叔们没舍得,只让开了一瓶,到现在剩下一瓶还在我家里,收了那么多感觉没有哪瓶比那瓶更好,酒里边都是满满的人味儿。
年毕业后我就开始收酒,当时报社记者月收入有一万五六千,我拿出一万块收酒,物价也不高,一瓶80年代的飞天茅台才元。
为了省钱,我在北京车公庄百万庄小区找了个自行车棚做出租屋,月租元,七八平米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水缸。夏天上班前我去公厕提水装满水缸,白天太阳一晒晚上就能洗澡,冬天就去旁边建工学院(现北京建筑大学)洗澡,一次一块钱。一开始没有暖气,后来配了个电暖气,电费还挺高。
记得当时新街口有家电影院,一上映美国大片就贴宣传海报,我路过就捋下来,回去贴在我那棚子仅有的一面实墙上,原来破败的地方全布满大片海报,来激励自己。
尽管这样,我收酒主要出于兴趣爱好,没想着拿去卖,仍然是小打小闹,直到年才开始大力收老酒。当时我正好离开传媒行业,开了家广告公司,也在掂量着还有哪些东西可以做(投资)。我观察到中国房价已经开始上涨,这会带来生活必需品的涨价,于是判断新酒肯定得涨,那么稀缺的老酒更得涨价。
年,我保留公司股份,到一家单位供职搞宣传,也都一直在收酒,期间也经历了行业低谷。年到年这六年,由于之前膨胀速度太快,行业行销不畅,尤其-年出现滞胀,商户日子非常难熬,酒卖不出去,很多人不得已转行。
对我来说,反而是收老酒的机会,比如在年春节抄底了千把万元的老酒。当时我的信心反而很坚定,因为行业平稳时不容易看到机会。
对我有影响的反而是抗诱惑。记得、年,在北京西交民巷存放老酒的小楼里,我安排朋友聚会喝酒。喝到起兴时,一个朋友说你这有多少把钥匙,我说三五把,他让我把钥匙都给他,里面的酒全归他了,明天一早安排财务打钱。
大家以为是酒场逗乐没当回事,结果第二天一早,他打电话给我说是真事,出价一个亿起。我婉拒了。
小楼里存的六七千瓶,占我精品老酒的七八成,坦白说,我要是那时没成家就从了。当时我已经结婚五六年了,人生已经确定了,就觉得坚守一件事挺不容易的。另外从经济角度看,当年我若是一个亿出手,到现在三个亿都收不回来。
、年老丈人家需要救急钱,我们卖了套万元的房子,都没舍得卖酒。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当生意去做,纯粹当做收藏。
很多酒都有它的文化符号,比如标有年洋河先进工作者奖品的酒,当时三倍于普通品种的价格软磨硬泡拿过来,你说它值多少钱?我还有一个柜子里全是人民大会堂和中南海的特制酒。当年汾酒董事长来小楼参观,看到一瓶人民大会堂特制汾酒大曲,问工会主席都说他们厂没有。
老酒就是我的情人,酒如人,酒品如人品,酒性如人性,一草一木皆有情。你要对它足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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